在中国的名山大川中，要数华山我上的次数最多，细细算计下来居然有六次之多。一个人在他的一生中，如此频繁地攀登同一座名山，我想除了喜欢，就很难找到更恰当的理由了。前些年，我也自问，难道是我天生喜欢华山那千峰万仞天下无双的险峻风光，还是我天生与华山有着不解之缘。
所不解的，也许正是隐藏在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这种一时无法说清的，就如人生的下一个行程，连自已都无法解开的密码，需要一个人用一生来摸索与经历，才能一步步接近，最终在某一天找到打开心灵之窗的钥匙，推开那扇让人豁然开朗的大门。
一
自古华山一条路，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吗？解放军侦察小分队的七名队员，在向导王银生的引导下，沿着采药的绝壁险道，一个个像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一个个又像壁虎有着蜘蛛侠般的攀爬能力。绝壁之下就是万丈深渊，一旦失手，将是粉身碎骨。小时候每当看到《智取华山》电影中的解放军战士攀壁闯险的一幕，胆战心惊的同时，又为解放军官兵的勇敢而喝彩。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顽固不肯缴枪的国民党军排长，率先打出了第一枪，只不过是在黑暗中，因为慌乱，子弹打偏，未击中一人。
我人民解放军侦察参谋刘吉尧眼疾手快地举枪进行了还击，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敌排长被击毙倒地。
两声刺耳的枪声，打破了寂静的华山。随之电话铃声响起，盘踞在北峰顶上的敌人打来电话询问，机智的刘吉尧拿起话筒，对着话筒粗声粗气地说：“换岗时哨兵一不小心走了火。”
在战争时期，在武器还不先进的年代，枪走火在作战部队是一件时常发生的事情。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整整一个排的敌人如梦方醒，纷纷跪地求饶，一个个乖乖地做了解放军的俘虏。
这一《智取华山》惊险而惊奇的一幕，从此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我时常在心里想，敌人就是因为守着华山天险而产生了麻痹大意，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会智取华山，从秘道险道攀上北峰的老虎口，神兵天降的采取奇袭。
智取奇袭华山的战斗发生在1949年6月12日晚和13日凌晨的深夜，气温适中，不热不冷。
那晚月光明亮，只是常被流云遮挡，正是偷袭敌人的好时辰。
当年，全国的解放战争已成摧枯拉朽之势，西北王胡宗南率部逃向西南。国民党军的一个旅长韩子佩率残部400余人逃上了华山，企图据华山天险而负隅顽抗。敌人逃到哪里，我人民解放军就追到哪里，逃上华山，就在华山就地剿灭。解放军路东总队决定剿除从华阴城逃上华山的韩子佩残部。
华山太险了，如果硬攻，必然造成重大伤亡。智取一时成为我军路东总队的共识。可是智取又何其之难，华山自古只有一条路，敌人已经在百尺峡、千尺幢、群仙观、苍龙岭等险要之地设下阻击据点，韩子佩则藏身于西峰之上，自以为高不可攀、固如磐石、从此无忧。解放军侦察分队在刘吉尧的率领下，终于获得一条重要线索，在华山附近的黄甫峪山里的黄甫峪村住着一户山民，只不过这家山民并不完全靠种地谋生，而是靠上华山采药维持生计。非常不巧的是，一年前，老药农在华山攀崖采药时坠崖而亡，只留下了独子王银生。刘吉尧带着侦察小分队找到了老药农家，经过刘吉尧耐心开导，王银生的母亲这才同意王银生给侦察分队当向导，剿灭华山上的顽军，恢复华山的平静。
黎明前的华山一片漆黑。由侦察参谋刘吉尧、杨建东、路德才、杨德成、崔乾山、孟俊甫、杨自发等七名侦察员组成侦察小分队开始了奇袭行动。他们身上除了携带必要的登山工具外，每人配发驳壳枪、冲锋枪各一支，手榴弹四枚，子弹200发。在药农王银生的引导下，沿着老药农无数次攀越华山采药的秘道从北峰一侧的沟底向华山北峰攀登。他们身轻如燕的飞越东峰“天井”，跨越青龙背等一个个绝壁险地，终于在鸡鸣三更时攀上了老虎口。
侦察参谋刘吉尧，不仅人机智，而且有头脑，还有决断力。当他登上老虎口，借助时隐时现的月光，一番地形观察审视，他蓦然发现只要夺取了北峰的要道口，就等于掐断了敌人的咽喉，切断了敌人上山下山的通道，可将盘踞于北峰和西峰的敌人拦腰截断，实现一网打尽的目标。
天赐良机，哪能让其轻易失去。刘吉尧当即决定把原来的侦察任务改变成战斗任务，而且在大脑里很快形成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那就是先攻克北峰，切断敌人的上下联系和逃路，然后往下打，势如破竹逐一拿下千尺幢、群仙观、苍龙岭等各个敌据点，最后协助主力部队攻上韩子佩藏身的西峰，将敌人全部歼灭。
侦察班的战士们听了他的想法都觉得太过冒险，一名战斗骨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认为主意很好，只是侦察分队力量过于薄弱，与几百人的敌军相比力量太过悬殊。
同样，战士们也都担心力量相差悬殊而误了剿敌大事。从常规上讲，要想攻克一连串的敌军守点，而且要与至少一个营的敌人做生死较量，其难度可想而知，从某种程度上讲，确实有那么点“异想天开”。
刘吉尧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犹豫，他简明扼要地对小分队全体人员做了战局分析。他认为，人少有人少的好处，机动性强，趁敌人不备容易突袭，再加上敌人在黑夜里不易分清敌我，只要抓住了有利战机，便可以达到以少胜多、乱中取胜的目的。
战士们听了刘吉尧有理有据的分析后，也都觉得机会难得，一齐同意了刘吉尧的临时作战方案。
偷袭战斗马上展开，他们刚准备摸下老虎口通向北峰的第一哨兵点，正巧赶上哨兵到了换岗时间，一切都是巧合意外，敌哨兵背着枪朝着临时宿营地北峰观西殿走去。刘吉尧则机智地率队尾随。
深入虎穴，很快见到成效，开头一幕便奇迹般发生。侦察小分队仅用一枪一弹，不仅击毙了欲顽固反抗的敌排长，还一举俘虏了敌军的一个排。偷袭顺利得手，让刘吉尧和他的侦察小分队全体人员信心倍增。
漆黑的夜空下，一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斗在华山北峰打响。
老虎口，一个多么让人震撼的地名。每次攀上华山，我总会在老虎口伫立良久，环顾四周险要之极的地形，从内心里为刘吉尧大胆的突袭计划击掌叫绝。满观华山无论何地都是险象丛生，尤其是在老虎口周边的险要之地，其实根本不适于连一级单位作战，三人小组就可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可见当年刘吉尧这个侦察参谋是多么富有远见，他因地制宜、灵机善变，将单纯侦察改变为主动进攻，是既有英雄之胆，又有英雄之谋，还有英雄之力。一场智取华山的战斗，在顺应天时地利之中，一切变得水到渠成。
二
当兵之前，我把《智取华山》这部电影看了不下十遍，以刘吉尧为代表的英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电影中举世无双的华山,独一无二的险峻，令人叫绝的风光，从此成为我向往的名胜风景之地。
时光的脚步，让我离华山越来越近。上个世纪90年代初，一场文学笔会，让我有幸第一次登上神往已久的华山。那时华山还没有建索道，上华山只有一条路，全靠两条腿。当时为了到华山东峰看日出，我们一群年轻人，凌晨3点从玉泉院出发，走自古华山一条路，借着手电筒照亮，沿着层层增高的石阶路，过五里关、莎萝坪、毛女洞、青柯坪，抵达千尺幢下面时仅用时两个半小时。站在千尺幢下，刚才还是步步登高的石阶路，一下子变成了直上直下的石窝路、壁陡壁陡的直梯路。
在瘟神庙停歇时，我和另外一个同样爱好军事、同样看了《智取华山》多遍的一名参谋开始了交流。在华山如此险峻之地打仗，如果不从北峰山上居高临下往百尺峡、千尺幢山下打，而是从山下往山上打，守千尺幢的敌军，根本就不用一个班，三五人即可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刘吉尧率少量精兵，从北峰往山下打，仿佛就是神兵天降，势如破竹一般横扫各个点上的国军，如此畅快淋漓一气呵成的战斗，那才是真正有智有谋有决断力大英雄的战例杰作。难怪毛主席、周总理当年在听取智取华山的战例报告后，不仅要求西北野战军给予智取华山人员以表彰，还要求相关单位拍成电影广泛宣传、扩大影响。
当夜，刘吉尧率领侦察小分队，顺利攻克了敌军设置在温神庙、百尺峡、千尺幢、群仙观、苍龙岭的上守敌。我军主力部队在天明之前得以快速沿华山自古一条道上到北峰与苍龙岭交界处。而盘踞在西峰的韩子佩，一见解放军攻占了北峰，上下山通道被拦腰切断，是退无后路，下山没有出路，在上无通天之道，下无钻地之功的情况下，最后只得老老实实与解放军签订了和平协议，主动缴械投降。
1949年6月下旬，大荔军分区在华阴县城召开庆功大会，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军区副司令员王维舟宣布嘉奖令，授予刘吉尧特等战斗英雄称号，杨建东、路德才、杨党成、崔朝山、张自发、王银生、孟俊甫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光荣称号，分别记特等功、一等功一次。1950年9月，刘吉尧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军区暨第一野战军的特等战斗英雄，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受到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时隔三年的1954年1月，由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战争题材片《智取华山》在全国公演，华山天下第一的险峻风光与人民解放军战士的英勇，通过电影的广泛传播，一时名扬天下。
华山从此成为多少心怀英雄梦想、梦寐一见的英雄山。
三
华山的美妙绝伦与丰厚的文化内涵，不仅在于险峻的风光，还在于华山古称“西岳”，有着英雄气魄，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自古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名。
华山之险当“五岳”之首，韩愈当年兴致勃勃登上了华山，下山时却因畏惧害怕，而下不了华山，因畏险而大哭，后来是华阴县令派人才把他抬了下来。可见，上华山不易，下华山更难，绝对不是虚言。
华山于我来说，似乎天生有缘，头一次是爬着上山，第二次再上华山，北峰索道开通，避开了千尺幢、百尺峡等险关难关。再后来，随着工作的关系，离华山更近了，上山次数也逐渐地多了起来。每一次上华山除了感受华山独一无二的风光，获得攀登华山天险的快感同时，更多的是为了寻览智取华山的英雄足迹，探究华山出英雄的渊源及其内在关系。尤其是当大作家金庸，2003年10月8日，乘坐索道上到北峰写下著名的 “华山论剑”四个大字后，自古华山出英雄从此成为一道闪亮的名片。
华山因英雄辈出而光辉，英雄因华山冠绝而闪耀。
有名句说:天地之美美在华山,古今之缘缘在英雄。自古以来,华山被称为英雄山,华山自古出英雄。沿着历史的隧道向前探寻，会蓦然发现，秦始皇首开巡游华山先河,登华岳之顶,傲视群雄,终成霸业，实现了一统天下的夙愿。到了汉武帝刘彻，敕建西岳庙国祭华山，从此成就朝廷祭拜华山的典章仪规，得华山佑护，成为一代雄主。在汉武帝之后，历朝历代都十分重视西岳庙国祭。西岳华山神在世人心中耸立，成为一位十分灵应的神仙。乾隆皇帝对西岳庙格外垂青，在收到陕西巡抚关于神庙破败不堪请求修葺的奏章后，当即下令从内务府拨银12万余两，用来扩建修葺西岳庙。沉香为下凡仙人，在华山西峰劈山救母，成为古今典范。
进入20世纪40年代末，以刘吉尧为代表的人民解放军八位勇士智取华山，为英雄华山添续英雄新篇章，让华山更加声名远播。一代武侠文学大师金庸，2003年10月登顶华山北峰会盟天下英豪论剑，掀开英雄钟情华山、华山造就英雄的历史大幕。他的14部武侠经典作品中的《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笑傲江湖》等作品中，有12部无不都是将华山、华山派作为原地、原形的创作原乡，华山派武功在金庸大师的武侠小说里得到发扬光大，煮酒论英雄，华山出英雄，使这座五岳之首的华山因英雄血脉滚滚流淌而闻名天下。
站立于金庸大师题写的“华山论剑”之前，一道道利剑舞出的光影在明亮的阳光下闪烁，一个个拳脚打出的神功在五岳华山之巅起舞，郭靖、黄蓉、杨康等一个个武侠，一展华山派武功，仿佛空中雄鹰、水中蛟龙，在华山千崖万壑中飞檐走壁尽显绝伦英姿，当云雾漫妙，华山之上的奇峰怪石绝壁深崖无不尽显英雄本色。
站立华山之巅，看关中平原中的黄河渭河，宛如两条巨龙盘蜒于关中大地，一幅“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壮丽画面便会在脑海里显现。此时的华山，不再仅仅只是美轮美奂绝世无双的风景，还有一种英雄的血脉顿时充盈全身，顶天立地、壮志凌云、一览众山小的傲骨如华山五岳立于蓝天之下。
四
每上一次华山，欣赏华山风景，必有一番新的顿悟。如果说初登华山，激荡的心，易被鬼斧神工的天然绝美的华山风光所震撼，有着健步如飞游遍北峰、中峰、东峰和西峰的快意，有着一览众山小的广阔视野，在挑战险峻的过程中，体会到与高手过招，意于无形，江湖侠客，快意恩仇的无限豪情。受华山出英雄的环境感染，也让你如同众多英雄豪杰一般痴迷驻足，华山论剑与华山论道也就像华山脚下流经关中平原的黄河和渭河那般，让你看到源远流长、源源不断的英雄血脉。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1983年5月1日，华山千尺幢上突发险情。先是一位中年游人因体力不支，被拥挤的游人挤离台阶，坠下山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在短暂的时间里，先后又有十余名游客掉下山崖。人群还在骚动，险情在加剧。
当时正游华山攀爬到百尺峡和千尺幢的第四军医大学学员王强、李博、赵建华、王连刚、徐军、石俊、杨海涛、应可满、武若君、胡湖、雷伟等学员马上自发组织起来，冒着自身被砸伤、撞落的巨大危险，奋力抢救从崖梯上跌落下来的十余名负伤游人。
学员石俊第一个站出来，背起已经虚脱昏迷的女青年陈聪玲，沿着“华山咽喉”千尺幢一步一履地向下攀行。从直梯般陡峭的山崖往下走，再加上背后还背着一个虚脱昏迷的伤员，下山的难度陡增，稍有不慎，便会坠向谷底。石俊咬紧牙关，拿出全身的力气，最终安全地将伤员背出了危险的千尺幢。接着再返回身，去营救其他受伤的人。
雷伟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抢救伤员的。他身体壮实，冒着自身被砸伤、撞落的意外危险，奋力抢救从崖梯上跌落下来负伤游人。为了防止险情扩大，还有部分学员在百尺峡冒着被挤落的险情，筑起一道50多米长的人墙，站在悬崖的边沿，保护千百名严重拥塞的游人安全疏散。
最终，十几名伤员被集中到安全地带，王强、李博、石俊、杨海涛、雷伟等人一面对伤员进行包扎抢救，一面自制担架，不顾饥饿、劳累连夜将伤员转运出山，石俊等人因体力消耗过大，昏倒在转运伤员抬送途中。
1983年9月，总政治部、教育部、团中央联合召开“华山抢险英雄集体表彰大会”。团中央授予华山抢险英雄集体“全国新长征突击队”称号，赵建华、王连刚、徐军、石俊、杨海涛等11名抢险学员被授予“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称号，武若君、赵建华、杨海涛等五人荣立三等功。
第二年的1984年10月1日，在首都庆祝国庆的游行队伍中，由清华大学制作的彩车格外引人注目，彩车上载着一个华山抢险的巨大模型，当彩车通过天安门广场时，几只气球拉着一幅长长的标语腾空而起，巨幅标语上写着：“向华山抢险英雄群体学习！”
摄像机录下了这个珍贵的镜头。英雄华山的名字再一次载入史册，再一次进入千家万户。
自古华山出英雄的血脉得到赓续传承。如今在第四军医大学（后更名为空军军医大学）的办公楼前，就立着华山抢险战斗集体的雕像，与华山北峰下的智取华山英雄雕像有同工异曲之妙，只不过智取华山英雄雕像中的英雄们个个手持武器，而华山抢险战斗集体英雄雕像却赤着双手，但他们为了人民的英雄壮举却高度一致，同样让人高山仰止、感召日月。
在壮烈雄壮的历史长河中，华山这座英雄之山，以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的气魄，孕育了无数英雄豪杰，他们用赤胆忠义书写出浩然正气。
华山论剑，论的是英雄侠骨，剑指乾坤；华山论道，论的是英雄血脉，九死而不悔。论剑与论道才是华山一张一弛一武一文的精神内涵。
华山因险峻而享誉中外，华山因英雄辈出而响彻华夏。就如华山一棵棵在绝壁绝崖的石缝中长出的参天松树一样，使得华山尽显盖世无双的华夏风骨。雄壮的北峰山下立着智取华山英雄雕像，如今已经成为游人持久不衰的热门打卡地，在北峰西面的千尺幢下，那里需要一座华山英雄抢险战斗群体的雕像，以此形成英雄雕像在北山北面和西面的遥相辉映，形成一种英雄辈出的强烈烘托，形成一种持久崇尚英雄的文化元素。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2023年初秋，第六次再上华山，只不过这次上华山因交通便利不再全程攀登，从西南坐索道直上西峰，从北边坐索道直上北峰，立于北峰之巅，看中峰、东峰和西峰云雾飞腾半遮半掩时隐时现的山峦，《智取华山》的英雄画面自然而然在脑海里闪现，蓦然醒悟，原来是早在40多年前，《智取华山》的英雄的种子就种在了我幼小的心田，直到长成一棵英雄树，上英雄华山，原来是为了寻找英雄的身影，慰藉崇敬英雄的情怀。
心灵的密码终于打开，上华山于我来练就的是胆魄与自信，成就的是征服与快感，铸就的血气与气魄，这正是无数次攀登华山而百上不厌、愈攀愈勇的缘由。
